25 年前，納斯達克指數(shù)創(chuàng)下歷史新高，標志著互聯(lián)網泡沫達到頂峰。當時，這個指數(shù)在五年內暴漲了 500% 以上，但隨后泡沫破裂，讓許多投資者損失慘重。今天，當我們看到 AI 技術熱潮時，很多人擔心歷史會重演。但互聯(lián)網泡沫給我們的最大啟示是：盡管當時許多公司倒閉了，但互聯(lián)網技術確實改變了世界。

" 最偉大的想法往往誕生于最瘋狂的時代，只是需要時間才能被世界理解。"

互聯(lián)網泡沫的教訓：失敗中孕育的巨變

2000 年左右，許多互聯(lián)網公司迅速崩潰。比如 Pets.com，這家在線寵物用品零售商曾在超級碗投放昂貴廣告，其標志性的襪子木偶成為那個時代的象征，卻在上市后 9 個月就倒閉了。又如 Webvan，這家在線雜貨配送公司燒掉了 8.3 億美元后破產，當時人們嘲笑 " 誰會在網上買菜？"，而現(xiàn)在它的商業(yè)模式卻被亞馬遜 Fresh 和 Instacart 成功實現(xiàn)，在疫情期間更成為許多人的生活必需。

亞馬遜創(chuàng)始人杰夫 · 貝索斯曾經說過：" 當創(chuàng)新的種子被播下時，人們往往會高估短期影響，而低估長期影響。" 這句話精準地描述了互聯(lián)網泡沫的本質。

從長遠來看，那時的巨額投資為今天的數(shù)字世界奠定了基礎。如今全球最有價值的七家公司中，有六家都是在互聯(lián)網時代誕生或發(fā)展起來的：蘋果、微軟、亞馬遜、Alphabet ( 谷歌母公司 ) 、Meta ( 臉書 ) 和英偉達，它們的市值一直高居市場榜首。

"真正的創(chuàng)新不是被一時的市場情緒定義的，而是被它對世界的長期影響所定義的。"

這種現(xiàn)象被經濟學家稱為 " 良性泡沫 "。與沒有實際價值的 " 惡性泡沫 "（如 17 世紀荷蘭的郁金香熱潮或 20 世紀 90 年代的豆豆娃熱潮）不同，良性泡沫雖然短期內令投資者受損，但長期看卻推動了真正有價值的技術發(fā)展。

基礎設施革命：看不見的財富種子

著名投資人馬克 · 安德森曾說：" 軟件正在吞噬世界。" 而支撐這一 " 吞噬 " 的正是互聯(lián)網泡沫時期建設的大量基礎設施。

互聯(lián)網泡沫時期建設的大量光纖網絡，就像早期的電網、鐵路和運河一樣，成為了未來發(fā)展的基礎。例如，全球最大的光纖網絡公司之一 GlobalCrossing 在 2002 年申請破產，但它鋪設的海底光纜卻仍在今天的互聯(lián)網通信中發(fā)揮作用。同樣，WorldCom（后來的 MCI）雖然因為會計丑聞倒閉，但它建設的骨干網絡成為了今天互聯(lián)網高速公路的一部分。

創(chuàng)新經濟學家卡洛塔 · 佩雷斯指出：" 每一次技術革命都會經歷狂熱、崩潰和成熟的周期。泡沫破裂后留下的基礎設施，往往成為下一輪技術繁榮的土壤。"

如今的 AI 公司也在進行巨大投資，特別是購買英偉達生產的 GPU 芯片。一塊用于 AI 計算的英偉達 H100 芯片價格高達 3 萬美元以上，實際在市場上的平均售價高達 4.5 萬美元。但 OpenAI、谷歌、Meta 等公司卻爭相購買。英偉達因此已經成為全球最值錢的公司之一。微軟僅在 2023 年就投入超過 100 億美元建設 AI 基礎設施。

" 今天看似瘋狂的投資，可能是明天革命性變化的基石。"

AI 能否真正提高生產力？從奢侈品到必需品

關鍵問題是：這些 AI 投資能否像互聯(lián)網一樣，真正提高社會生產力？

目前已有一些積極跡象。谷歌搜索引擎通過 AI 變得更智能，準確回答問題而非僅提供鏈接；GitHubCopilot 等 AI 工具可以幫助程序員更快地編寫代碼，有研究顯示它能提高開發(fā)效率達 55%；Claude 和 ChatGPT 等 AI 助手可以撰寫求職信、總結會議內容，甚至幫你規(guī)劃旅行路線。微軟推出的 Copilot 人工智能助手已經能夠幫助普通用戶大幅提高工作效率，有企業(yè)用戶報告工作效率提升了 20-30%。

OpenAI 首席執(zhí)行官薩姆 · 奧特曼表示："AI 將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強大的生產力倍增器。它會讓每個人都能完成以前只有極少數(shù)人才能完成的事情。"

不過，并非所有 AI 公司都能成功。以聊天機器人公司 Character.AI 為例，它雖然估值達到 50 億美元，但據報道每月僅在服務器上就花費約 1000 萬美元。紅杉資本的投資人戴維 · 卡恩警告：" 許多 AI 初創(chuàng)公司面臨巨大的現(xiàn)金缺口，它們的收入遠遠落后于支出。" 他預測，未來將有一波 AI 公司倒閉潮，因為許多公司收入不足以支撐巨大的數(shù)據中心成本。

" 真正的革命不是技術本身，而是當這項技術從奢侈品變成必需品的那一刻。"

失敗中的創(chuàng)新火種：前瞻性思維的勝利

著名風險投資人彼得 · 泰爾有句名言：" 我們想要的是 0 到 1 的創(chuàng)新，而不是 1 到 n 的復制。" 互聯(lián)網泡沫期間，許多公司雖然失敗了，但它們的 0 到 1 創(chuàng)新思想卻在未來開花結果。

1994 年，GeneralMagic 公司推出了第一代智能手機 MagicLink，它擁有觸屏和聯(lián)網功能，甚至可以發(fā)電子郵件和傳真，但因為當時條件不成熟而失敗——當時移動網絡速度極慢，一個簡單網頁可能需要幾分鐘才能加載完成，一臺設備售價高達 800 美元，普通消費者難以接受。

蘋果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史蒂夫 · 沃茲尼亞克評價說："GeneralMagic（通用魔術）可能是硅谷歷史上擁有最多天才的公司，卻也是最大的失敗之一。但它的 DNA 存在于今天的每一部智能手機中。"

該公司的創(chuàng)始人馬克 · 波拉特所設想的觸屏手機概念最終在 2007 年的 iPhone 上實現(xiàn)了。該公司的工程師們后來創(chuàng)造了劃時代的產品：托尼 · 法德爾主導開發(fā)了 iPod 和 iPhone，安迪 · 魯賓創(chuàng)建了安卓系統(tǒng)，這兩個操作系統(tǒng)如今占據了全球智能手機市場的絕大部分。梅利莎 · 梅爾（MeganSmith）后來成為奧巴馬政府的首席技術官。

" 創(chuàng)新者的命運就是被當代人嘲笑，被后代人銘記。"

有趣的是，GeneralMagic 當年還有一個未完成的創(chuàng)意：名為 "Portico" 的 AI 助理，它能幫人們管理日程和完成任務。當時負責這個項目的工程師約翰 · 詹南德雷亞如今已成為蘋果公司的 AI 負責人，負責開發(fā)蘋果的智能助手技術。20 年后，他當年的構想在 AI 助手的形式中得到了實現(xiàn)。

歷史的螺旋式上升

華平投資集團前副主席比爾表示：" 一個技術是否能產生長期價值，不在于它一開始有多熱門，而在于它最終能否真正解決實際問題。"

無論 AI 熱潮是否最終成為泡沫，專家預計 AI 技術將像電力取代蒸汽機一樣，再次提升社會生產力。就像亞馬遜在互聯(lián)網泡沫破裂后股價曾暴跌 95%，但最終成長為全球電商巨頭一樣，今天的 AI 技術也可能在經歷調整后實現(xiàn)真正價值。

" 歷史不會簡單重復，但總會押韻。今天的 AI 熱潮不是互聯(lián)網泡沫的重演，而是技術進化的下一個階段。"

大量資金涌入可能會讓一些公司倒閉，但它們的創(chuàng)新理念和技術基礎設施將為未來發(fā)展奠定基礎，最終讓整個社會受益。

在這個意義上，即使今天的 AI 熱潮最終被證明是一場泡沫，它也很可能是一場 " 良性泡沫 " ——就像互聯(lián)網泡沫一樣，它將為未來數(shù)十年的發(fā)展鋪平道路，創(chuàng)造新的生產力工具，重塑我們的生活和工作方式。